安吉丽娜·朱莉在巴勃罗·拉腊因的《玛丽亚》中饰演玛丽亚·卡拉斯。 图片来源:Netflix
下列的和杰基— 关于戴安娜王妃和第一夫人杰奎琳·肯尼迪的传记情节剧 — 智利导演帕布罗·拉雷恩完成了他的非正式三部曲,玛丽亚,又一部讲述一位世界著名女性濒临死亡的电影。他这次的主题是标志性的希腊裔美国歌剧女高音玛丽亚·卡拉斯,虽然这部电影没有像前两部那样完美(或完整),但其最强大的时刻却远远胜过前两部,这要归功于安吉丽娜·朱莉在主角中出色、超凡的演绎。
玛丽亚故事发生在卡拉斯生命的最后一周,当时她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远离聚光灯。正如拉雷恩和斯宾塞编剧史蒂文·奈特 (Steven Knight) 想象这些关键的日子,不幸的是,最终的电影效果不如各部分的总和。然而,每个元素都如此精妙绝伦,以至于产生的素材不仅令人感动不已,还为朱莉提供了一个平台,让她能够打造出也许是她辉煌职业生涯中最复杂的表演。
什么是玛丽亚关于?
故事背景为 1977 年,玛丽亚影片以卡拉斯因心脏病突发而去世的那天为开场,她的尸体在她位于巴黎的顶层公寓被发现。影片以一种幽灵般的视角呈现了这一场景。当拉雷恩的手持摄像机从隔壁房间拍摄这一场景时,它呈现出一种幽灵般的存在,框住了影片的其余部分——设定在前一周——仿佛这是卡拉斯从坟墓里寄来的一封绝望的信。
把话从已故者的口中说出来是件很危险的事,尤其是当人们对她最后几年的生活知之甚少的时候。但就像斯宾塞和杰基拉雷恩的重点是私人生活和公共生活的交汇。因此,他的传记片本质上是推测性的。他的最后一部电影是讽刺片 伯爵,将奥古斯托·皮诺切特重新想象成吸血鬼,同时玛丽亚当然,这部电影并没有走那么远——可以理解的是,拉雷恩对卡拉斯的尊重要大于对智利独裁者的尊重——这部电影的风格与卡拉斯相似:是对 20 世纪历史的程式化审视。
在去世前一周,卡拉斯一直在努力恢复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已经很久没有恢复了。然而,她淡出公众视线也导致她开始使用不受监管的药物鸡尾酒进行自我治疗。这部电影在一开始就透露了这些药物的效果;卡拉斯向勤奋的管家费鲁乔(皮尔弗朗西斯科·法维诺饰)和女仆布鲁娜(阿尔芭·罗尔瓦赫饰)——她在电影中的主要知己——声称,她安排了与一位名叫曼德拉克斯(柯蒂·斯密特-麦菲饰)的记者进行电视采访,曼德拉克斯和她的一种镇静剂同名。当他到达时,他从不与卡拉斯以外的任何人在同一个房间(或同一个镜头)。
安吉丽娜·朱莉在巴勃罗·拉腊因的《玛丽亚》中饰演玛丽亚·卡拉斯。 图片来源:Netflix
曼德拉克斯是一种幻觉,这并不奇怪。事实上,卡拉斯非常清楚自己与现实的日益脱节,尽管这不禁让人觉得这可能是早期草稿中故意安排的情节转折。卡拉斯与幻影记者的访谈经过了数个场景才开始产生任何有价值的素材——也就是说,关于卡拉斯过去的个人揭露,以及对她名声的沉思,这些开始逐渐改变电影的基调和外观。
玛丽亚通过变化的纹理和时间线讲述故事。
好莱坞传记片——尤其是他们的 经常被模仿音乐种类——倾向于遵循标准结构,从职业生涯后期的关键表演开始,然后电影以倒叙的方式展开。玛丽亚以独特的叙事目的颠覆了这一趋势,将前面提到的晚年时刻贯穿整部电影,同时将卡拉斯的人生故事浓缩为短暂的记忆闪现。
虽然这位歌手的音乐是影片的核心(而且无处不在;她的真实声音和朱莉的声音一样多),但她的职业生涯细节和成名经历对拉雷恩来说并不重要。他把它们简化为刻录在颗粒状胶片上的介绍蒙太奇,好像她表演的这些瞬间都被捕捉得非常详细,因此不需要成为电影的焦点。这部电影并没有重现公开表演,而是在卡拉斯的过去和现在之间有节奏地切换,通常是冲动的,仿佛是在描绘一种随意的意识流。这种方法当然有其优点——电影在不断运动,所以至少永远不会无聊——但它并不总是有目的地移动,而且往往会重复自己,而不会找到故事的新维度。
从好的方面来看,埃德·拉赫曼令人眼花缭乱的摄影技术让电影的现在充满渴望。在 20 世纪 70 年代的场景中,玛丽亚要么在巴黎流浪时回忆往事——这些场景带来了音乐辉煌的时刻,现实世界与她想象中的歌剧世界相撞——要么她拜访了一位歌剧钢琴家,帮助她排练并重拾她失去的荣耀。这些场景被永恒日落的温暖色调所描绘。这部电影可能以这些场景为基础(它的无数倒叙都来自她的对话,无论是真实的还是其他的),但它们充满了一种终结感和时间不多了的感觉,仿佛卡拉斯敏锐地意识到她快要走到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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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回忆往往有两种特定的形式。就像前面提到的模糊的电影镜头一样,卡拉斯在公众场合表演的瞬间——聚光灯下的卡拉斯的剪影——看起来像是短暂而怀旧的回忆,因为她试图再次唱歌并重拾她失去的荣耀。然而,电影中更完整的回忆场景以纯净的黑白画面呈现,仿佛这些瞬间被更完美地保存了下来。这幅画只留下了卡拉斯动荡的青春期的少数回忆(她由阿吉丽娜·帕帕多普洛饰演),但关键是她与希腊航运巨头亚里士多德·奥纳西斯(哈鲁克·比尔吉内尔饰)在一起的时光,在奥纳西斯与杰奎琳·肯尼迪结婚之前,她曾与奥纳西斯有过一段漫长的恋情。
电影将年迈的奥纳西斯描绘成一个爱笑、心怀不满的角色,比尔吉纳则以恶毒的魅力扮演他。然而,他频繁出现在卡拉斯的记忆中似乎并不太合理。对话中推测他们可能是彼此最深的爱人,电影甚至想象了他们之间美妙的私人告白时刻,但奥纳西斯似乎只是一个必须出现的人物,而不是一个对卡拉斯影响深远的角色,而不是一个只是被顺便提及的角色。然而,这部电影可能存在的这一缺陷以及任何其他缺陷最终都被其核心表演所掩盖。
安吉丽娜朱莉领衔一支非凡的演员阵容。
一部这样的电影玛丽亚这部电影的成功离不开核心表演。除了卡拉斯之外,占据最多出场时间的两个角色是布鲁娜和费鲁乔,尽管他们的角色设定是固定的,但他们为这位标志性歌手提供了一个亲密而充满爱意的视角。
罗尔瓦切饰演的布鲁娜是一位受卡拉斯训练而变得虔诚的女性,但罗尔瓦切却让角色的真实感受(和真正的担忧)与她的忠诚相去甚远。与此同时,费鲁乔对卡拉斯吸毒的反对则更为直言不讳,尽管他经常受到严厉而平静的斥责,但法维诺对卡拉斯仍然怀有令人心碎的崇拜之情。真正的费鲁乔从未出卖过卡拉斯的私人故事,即使在她死后也是如此,因此,尽管这部电影借鉴了对她晚年的奇幻诠释,但它仍然对费鲁乔的忠诚做出了公正的评价,尤其是在真正的记者试图残忍地侵犯她的隐私时。
然而,如果卡拉斯这个角色没有得到完美的选角和演绎,这一切都将化为泡影。拉雷恩之前也曾演绎过真实人物——他的历史小说聂鲁达是关于诗人和政治家巴勃罗·聂鲁达的——但他的三部好莱坞传记片都直面了名声的冲击和诱惑。克里斯汀·斯图尔特是拉雷恩的合适人选斯宾塞,讲述了一个被严重误解的女人的故事,她经常被人诽谤。朱莉也是一个完美的选择,考虑到玛丽亚讲述的是生活在聚光灯下所承受的痛苦与诱惑。
安吉丽娜·朱莉在巴勃罗·拉腊因的《玛丽亚》中饰演玛丽亚·卡拉斯。 图片来源:Netflix
朱莉不仅是一位著名女演员,而且可以说是 2000 年代中期世界上最著名的人之一,她已经达到了很少有人能梦想到的全球明星水平。然而,她的名气却伴随着各种事件,从破坏家庭到 指控令人痛苦的公开分居,涉及 据称家庭暴力(她的 与乳腺癌的斗争也曾成为小报话题,尽管是她自己首先公开的)。在最近威尼斯电影节首映式的新闻发布会上,朱莉问关于她在表演中借鉴个人生活的程度,她拒绝详细说明。然而,看到她在银幕上展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玛丽亚,显然她不需要。她对这个话题所说的一切都包含在框架的四个角内。
朱莉饰演的卡拉斯处于身体和情绪的低谷,她试图将歌剧传奇的优雅和沉稳与放弃的人的沉重姿态融为一体。当她与其他人交谈时,她对自己充满信心,但关上门后,她却迷失在自我怀疑的海洋中——这种双重性不仅在不同的场景中表现出来,在一次谈话中,她也会转身离开她的演员同伴,然后再靠近他们。
卡拉斯是一个矛盾体。她是一个既饱受过去困扰又不断寻求赞美的女人。她被过去所困扰,但过去是她音乐的动力,如果她想重新找回自我,那么了解她故事中最痛苦的部分是至关重要的。朱莉的表演与这位女演员自己的历史有着类似的共鸣。卡拉斯越深入她的灵魂,帷幕就越拉开;你几乎可以看到朱莉和她的角色融为一体,一致呼喊着某种喘息的机会,让他们不再只是做自己,不再生活在他们不断被关注的水平上,无论他们多么喜欢聚光灯。目睹这一切令人心碎。
然而,朱莉在创造卡拉斯这个半虚构版本时走得更远,她不仅是一位真实的女性,而且是一个注定——甚至可能被诅咒——要在银幕上永垂不朽的人物。真正的卡拉斯说话相当口语化,希腊语调比朱莉在这里更明显。但朱莉并没有模仿她,而是采用了经典的好莱坞风格,跨大西洋语调。
这种口音很容易模仿,但朱莉的绝妙之处在于她对声音的处理。不仅仅是她的歌声——虽然在这位评论家的外行看来,她的声音非常动听——还有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尖锐,就像是通过 20 世纪 40 年代或 50 年代的麦克风以更高的频率发出的。这部电影的背景可能是 1977 年,但 40 年代和 50 年代是卡拉斯职业生涯的巅峰时期;有什么比用电影术语来诠释她理想中的自我更好的方式吗?
卡拉斯挣扎着站直玛丽亚。这不仅仅是字面上的,因为她被毒品麻痹了理智,更是精神上的。整部电影可能让人感觉很散乱,中间可能迷失了方向,但与此同时,朱莉一直在努力保持昂首挺胸——有尊严地生活(和死亡),同时体验着一个女人慢慢接受自己可能走到生命尽头时所带来的所有恐惧和信念。
通常,拉雷恩喜欢炫耀他的制作设计(有如此奢华的布景,谁不喜欢呢?),他喜欢让镜头舞动起来,但他最聪明的做法是玛丽亚是在恰当的时机让开朱莉的路。在更亲密或更微妙的场景中,他收敛了自己的华丽动作,以便她的表演能够在故事最强烈、最痛苦的时刻主宰故事。然而,在电影的歌剧形式主义和朱莉的表演罕见地一致的时候——当卡拉斯在音乐探索中逐渐接近自我的时候——结果却令人震惊。
玛丽亚在 2024 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全球首映后受到评价。
Siddhant Adlakha 是一位电影评论家兼娱乐记者,来自孟买。他目前居住在纽约,是纽约电影评论家协会的成员。